岑溪黄华河上钓起大鲤鱼
祖母去世已经两三年多了,每当我看到挂在老家屋厅墙壁上的烟斗时,祖母的音容笑貌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的家乡是岑溪市诚谏镇陀村,祖母出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初,生长在一个叫那尧的小山村里,后来她嫁给了我的祖父。祖父是村里的支部书记,是当时全镇村级的先进工作标兵,他整天忙着村里的大小事务,顾不上自己的妻儿。家中的一切家务重担自然都落在了祖母身上,可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只是默默地操持家务,想尽办法含辛茹苦地把七个子女拉扯大。
记得每到农忙的季节,祖母白天总是在生产队的田间里收生产队的稻谷,晚上又不停歇地忙家中事务,就像一个被生活这条麻绳鞭促着转个不停的陀螺。祖父总是很晚才回家,祖母就会坐在院子里拿着烟斗等祖父回来,然后坐在大院里一起聊聊家事或村里的事务,我则调皮地围着他们转,时而数数星星时而缠着他们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他们总是习惯一边抽烟一边聊天,每次爷爷用烟斗抽完烟,就会给祖母装上一斗,点着了递给祖母,祖母平时不吸烟的,只有祖父在一起时才会吸,他们共用一个烟斗,久而久之这个烟斗就成了他俩之间的爱情信物,相互之间传递着那个年代不轻易言说的感情。
随着时光的消逝,祖父因病去世,一家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但祖母却显得格外坚强、淡定。那时,每逢星期天我从学校回到家,都会看到祖母嘴里含着烟斗在家里忙里忙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变成了祖母的一种生活习惯,她开始离不开那个小小的烟斗了。
我参加工作后,偶尔回去看望祖母,每次都会顺便带上两条卷烟给她老人家,但她抽烟仍然不改用烟斗的习惯,平时会习惯性烟支拆散后再将烟丝放入烟斗,慢慢品吸,也许只有这个时刻才能让她觉得与过世的祖父亲近一些。
年农历8月13日下午,我正在开会,突然接到我叔的电话,说祖母洗完澡后突然晕倒在地上,目前还没有清醒过来,恐怕是麻烦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一愣,泪水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意识就是立即往老家赶。当我回到老家的时候,看到慈祥的祖母平静地躺在老屋屋心的床上,手中紧握着的是她和祖父用了一辈子的烟斗。这时我才恍悟,祖母是一直用吸烟斗的方式思念着祖父,就连去世都是和祖父同月同日。她与祖父同月同日去世的故事在村里流传开来,成为村里的经典爱情故事。
一家人在悲痛中办完祖母的后事后,按我们农村风俗习惯,人去世后便要将她所有的遗物销毁,但我坚持把祖母和祖父的烟斗留下,好好把它珍藏起来,并暂时挂在老家屋厅的墙壁上。我想待到以后祖父祖母合葬之时,让这承载了一辈子情感的烟斗陪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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