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桂系抗日爱国将军之马晓军传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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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民国时的新桂系,就不得不提到马晓军先生。没有马晓军,也许还真没有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叱咤风云、雄霸一方的新桂系。

广西省唯一的留日士官生

马晓军,字翰东,年出生于广西容县松山镇慈堂村。年少时即攻读书史,未满二十,应县郡试,屡列前茅。光绪甲辰年获县试第一名,被录为梧州府学员。当时革命风气渐起,马晓军认为书生空谈,不能救国,遂毅然投笔从戎,获广西省选送保定陆军速成学校肄业,之后由陆军部选送日本振武学校,补习普通科三年,转入联队为入伍生,并在东京加入同盟会。受训期满,恰值武昌起义,马晓军即星驰回国,参加辛亥革命,并任南京留守府参谋兼学生军队长。到孙中山大总统让位后,他回广西任混成旅参谋。后袁世凯窃国独权专断,孙中山领导二次革命讨袁失败,马晓军因是国民党员备受猜忌,遂再次东渡日本,入士官学校步兵科深造。年毕业后,马晓军回到北京被派在陆军第十师见习。此时正值袁世凯复辟称帝,马晓军受蔡锷将军密令往南方联络。途经南京时,被袁世凯的爪牙扣留多日,脱险后回到广西,任都督府中校参谋,随军讨伐袁世凯入湖南。

从年至年的十年间,广西军政大权尽落于巡防旧军的都督陆荣廷手中,陆与手下诸将对于从保定军校毕业的广西有志青年忌而不用,一律拒之门外。如李品仙、叶琪、何柱国等或往湖南,或赴关外,即使是白崇禧也曾因此而决定投奔边塞。青年志士的报国无门,让马晓军深感心痛,更加与广西旧军人格格不入,但“为国工作之发展,不得不为入虎穴计”(引自《广西革命军发源志略》)。

首创广西陆军模范营

年,马晓军深感孤掌难鸣,极想谋取一个革命工作的据点,以集合有志青年,共同奋斗,于是向广西督军陈炳琨建议,创办陆军模范营,欲以此罗致青年志士,培植革命军势力,造就革命之基础。经过多方设法陈说,备受委屈,意见才被采纳,并被任为营长,迈出了实现理想计划的第一步。

马晓军被授命组建模范营后,即把白崇禧、黄绍竑等一批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青年志士网罗入内,共谋大计。不久,模范营成立,以马军毅为营附,罗经为副官,黄旭初、朱为轸、曾志沂、龙振麟等为连长,白崇禧、黄绍竑、夏威、苏祖馨、梁朝玑、徐启明、郑昌熔、余志芳、许汉深、周己任、阳应照、李先复、潘启坚、杜阳、阳干、陈雄、黄中聪、张淦等25人为连副,选拔了多名青年志士入营为学兵,训练教育均仿效日本。在后来的抗日战争中不但这些军官成为重要抗日将领,学兵中的凌压西、莫德宏、冯璜、马伟新等也或任副军长,或任副师长,足见当时模范营之作用。

模范营第一教育期满,适遇护法军兴起,马晓军率部转战湘岳。模范营牛刀小试即现锋芒,桂军迫使直系军阀和谈后即凯旋。马晓军因之而受到赏识,升任广西护国军副司令。年冬,马晓军趁机向广西督军谭浩明商量建议,将模范营官兵分调各旧军中,充任教练或参谋。以将部属安插于全省军中,以扩展培植革命势力。模范营在援湘战斗中体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使建议获得了谭浩明接纳,将模范营大部分干部和学生分调出去,使青年志士获得更多升职机会,不致局限于模范营内。黄旭初得以升任模范营营附,白崇禧、黄绍竑、夏威等得升任连长,马晓军本人也升为第一支队司令。年8月至12月,马晓军率模范营远赴百色五县剿匪,黄绍竑率一连人马挺进90里夜袭匪巢擒拿匪首,一举剿平匪患。这一年,马晓军开始在家乡松山镇慈堂村建造别墅。

年冬,马晓军因率营援湘及回桂剿匪屡立战功,倍受当局赏识,得以兼任团长,增扩两营兵力,黄旭初、白崇禧先后得以升为团附,黄绍竑得以升为模范营营长。至此,民国新桂系主要人物渐次从模范营中脱颖而出,一步一步登上军事、政治舞台。

高瞻远瞩的“新桂系之先驱”

由“模范营”发展壮大的“模范团”,新军与旧军还是产生了矛盾。马晓军虽为团长,但新拨的两个营为陆荣廷的旧部,与新军意气不相投。年,马晓军率部入粤,恰值孙中山领导国民党人推翻广东都督莫荣新(广西人),马晓军积极响应,却因两营旧军梗阻未能成事。回广西时,来自旧军的营长欲陷害马晓军,虽幸得人在陆荣廷面前疏通而免于难,但是其部却被调驻百色,使不能接近粤境与粤军合作。虽如此,但马晓军投奔革命之心始终未泯。

年5月,孙中山在广州就任大总统。广西都督陆荣廷听命于北洋军阀政府自南昌分兵三路攻广东。广东革命军派出密使来广西策反部分旧军为内应。当粤军反攻广西时,陆荣廷部将刘震寰、沈鸿英在梧州怀集倒戈,马晓军在百色举旗响应,迫使陆荣廷下野,使广西置于孙中山革命旗帜之下。不久,马晓军被任命为广西田南道十三属警备司令,扩编兵力为大营,内分两统领:白崇禧升任第一统领,黄绍竑升任第二统领。夏威、韦云松等升为营长。从此,广西陆军模范营在马晓军领导下脱离了陆、谭旧军阀行列,正式列入革命军阵营。

年5月,粤军总司令陈炯明背叛孙中山大总统,将在桂粤军调回广东。广西自治军(陆荣廷的旧部)乘机四起反扑。年冬,马晓军率己部革命军从百色往南宁助广西省长马君武守护省府,因寡不敌众而接受黄绍竑的建议向灵山县撤退。很快,广西全省陷于自治军之手。当时,模范营沿途与自治军、土匪恶战,粮草日缺,环境恶劣之极,若部队沿途乞食则失军心,如强夺民财则与革命目的背道而驰。面对如此境况,马晓军思虑良久,毅然决定将自己一手经营之模范营团队交与更有军事指挥才能的黄绍竑率领,进入玉林,与控制玉林五县的李宗仁合作。之后,马晓军对外宣称脱离部队,秘密取道北海,奔赴广州晋见孙中山大元帅。自此,马晓军告别了模范营,但其所组织的革命力量,从旧军中扎根、茁壮、发展的远见已得到了初步实现。在黄绍竑、白崇禧的率领下,广西陆军模范营进驻岑溪、藤县,征战梧州,与李宗仁联合攻取南宁,击败滇军,统一广西,出兵广东协助李济深统一广东,而后又屡于北伐中原中建功,使广西得以与广东成为革命的策源地,成为中国旧民主主义革命巩固的基地,在历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故白崇禧在《马公晓军行状》一文中写道“期年省局底定,厥后北伐,吾桂得以第七军参加前线,抗战之役,吾桂更能以第四集团军鏖战八年,而主要军事干部,大都为十年前生死与共之旧袍泽,于此益见,公之高瞻远瞩,作育英才,能卓然有所树立,而无忝于国家。”

追随孙中山,策划倒蒋

年,马晓军到广州后,被孙中山任命为元帅府大本营参军,后升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高级参谋。不久,马晓军随孙中山往惠州,亲身参与了平定陈炯明叛乱之役;年,马晓军参加了在广州革命大本营由孙中山主祭的悼念苏俄领袖列宁的追悼会;3月,孙中山逝世时,马晓军更为保卫广州大本营作出了重大贡献。

年到年,当时南京政府所执行的路线引起全国人民和国民党内各派系的一致反对,马晓军当时先后任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军政部主任参事等职,参与策划倒蒋而被剥夺军权,军事生涯至此结束。但是,他所培植的新桂系此时早已统一广西并达到鼎盛,渐成为中国抗日战争的一支中坚力量。

三、四十年代,马晓军先后被任为侨务委员会委员、立法院立法委员,热心于公益事业,在广西倡议筑建武博公路,开了全省路政先河;在南京重建两广宾馆,使在南京的两广乡亲有了联谊之所;他还在南京创办两广中学,兼任校董,培植新人。抗战时期,马晓军退居桂林,创设世界红十字会广西分会,募集大量资金供抗日恤贫之用,丝毫不敢忘国之忧。

年,马晓军移居于宝岛台湾后,仍热心公益事业。马先生一生深受儒家思想影响,治学严谨,待人温和,处事从容,对晚辈更是关怀备至,以益人教人为乐。马先生好诗词,晚年著有《广西革命军发源之路》等。

可惜人生无常,先生竟终其生命于一场意外事故——年2月23日夜,先生往白崇禧家叙谈返回时,竟被一醉酒美军驾车撞伤,医院进行全力抢救,但终是无力回天,在亲人的声声呼唤与阵阵泪雨中匆匆辞世,享年79岁。

马先生晚年最念故里,所以其家人最终如愿于年重阳节将其骨灰自台湾移葬于故乡容县松山乡慈堂村高樱岭。

“非创办陆军模范营为立足点,则英雄无用武之地”,“谈广西军之力,不能忘乎陆军模范营”。从年创建模范营起,至年日本投降的28年中,从模范营团队发展到新桂系团队,孕育了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三巨头,李品仙、廖磊、黄旭初、夏威等军政大员,以及活跃于抗日战场的徐启明、张淦、朱为珍、韦云淞、梁朝玑、陈雄、苏祖馨等将军,而学兵出身的冯璜、莫德宏、凌压西等也因战功卓著而位居将军之列。而抗日战争时广西军(第四集团军)先后出动百万大军,活跃于华南、华中、华北战场,浴血奋战八年,写下了血战台儿庄、武汉保卫战、昆仑关大战的壮烈诗篇。模范营从旧军中扎根、茁壮、进而发展为抗日中坚力量之一,足见当初马晓军先生之远见,可见称其为“民国新桂系之先驱”并不为过。

本文选自梁枢明先生编著的《容县将军故居》及《广西桂系抗日爱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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